用光飞翔

后来才发现,远方的那段时光,是有你才变得烂漫多彩的。

我们的第一次“同行”要追溯到两年前,那时的你不认识我,那时的我只想认识你。不过那次好像是被班上一位好事之徒抢了先,他去买了瓶妙恋扬言要送给你,结果自然被你回绝,不过他还是颇不服气地当你面,把妙恋扔在了地上,你跟他都不屑一顾地扬长而去,只留下张娜拉在地上哭泣。那时的我暗自庆幸自己差点就成了刚刚那出悲剧的主角,然后长舒几口闷气,上前捡起那瓶张娜拉,咕隆咕隆把那哥们的好意统统送到十二指肠。

后来因为没分在一个班的缘故,你美好的形象渐渐淡出我的审美范围,只是偶尔几次你来我们班微服私访,才觉得眼前一亮,也顺便把许久以前夏令营时的记忆重温一下。有几次你来我们班找同学,班上大半男生的眼神齐刷地投向你的脸上,我循着这一条条精确制导过的线路,方才发现是你。正巧,和你眼神有那么一秒钟短暂的相遇,发现你的电流太大,感觉是被你冲击的有些短路,于是就迅速微调了一下视线,找到你下巴以上、眼睛以下的黄金分割点,是啊,你的嘴巴应该不知道我正望着它吧。我仔细观察着你的局部构造,分析是哪方面触动了我的审美观,不过很遗憾,一个鼻子两个眼睛,比普通人还普通。——用生物学原理讲,就是它们都是碳水化合物而已,没什么不同。

往往就是这样,理论不是什么都能解释的。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好感也许只需要一次失恋和一个微笑,而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好感就更简单了,一把票子和一个车子。如果硬要用理论解释,女人们会解释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,没错,现在的爱情算是最高危的建筑了。这样一说我仿佛会变成众矢之的,至少是众女之的,——唉,女怎么又成矢了?但对于女人们,我想说我绝无攻击诽谤意淫嫖娼之意,上述所述女人只是极个别,就像也有极个别男人妄想当小白,除了给蜡笔小新还要给贵妇包养一样。俗话说,林子大,什么鸟都有;X大,什么X都有。都是自然选择的结果,我们无可厚非。

写完上面一段我就后悔了,把整篇文章唯美自由浪漫典雅的格调都弄得面目全非。但是写作如嫁姑娘,覆水难收。

在去北方路上,这水开始在我的心里激荡开来。再一次看到她,并且赶在出嫁之前,算是万幸。至少于我而言,还有机会。不知为什么,在火车上,我满脑子想着的都是“社会主义生产资料公有化”的问题,没错,作为女人的她将来的确具备生产能力,但这块璞玉般的“生产资料”是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被公有化的,至少我和我拥护的《婚姻法》都会坚决反对。我倒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想这些。

到了伟大祖国的首都后,我们下榻在了一间3星级小旅店,官方称之为宾馆。实事求是,宾馆的条件不错,我所在的房间,除了在床单上被发现的几粒瓜子壳、几缕头发、几个不明彩色颗粒外,再排除洗浴淋头损坏这一条,就再也没有什么茬值得去找了。也不知道她作为更爱好卫生的女生,会怎样对待这种情况。

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直跟大部队一起行动,尽管期间总有一两对男女神秘失踪若干分钟,但总体来说大家都很遵守“发乎于情而止乎于礼”这一道德准则。这无疑给我企图跟她接触一下的行为带来了极大的难度,而且在这方面我向来不是一个乐于争取的人,我固执的认为有些事情是阿门给我注定好了的,由不得我去徒劳地争取,所以我变得没贼胆更没贼心了。恍恍惚惚跟着大家走马观花逛了好多地方,只是在晚上回到3星级的时候,翻看一下白天照的相片,其中好多张照片被她闯了进来,还对着我的镜头摆着各式的pose,也不知是她故意的还是我故意的,就算我故意的吧。

最后一天的时候,稍稍感觉有些遗憾,本想和她更多的接触接触,可惜自己没这个勇气。只好一路走,一路盯着背影发呆,偶尔她回头看到我,我也木讷地懒得回避。渐渐地,这种偶尔的频率变成了经常,她的不经意间的瞟上一眼,她的故意躲躲闪闪的眼神,她的刻意在我镜头前更长的停留,让我仿佛感受到了些什么。我立马警告自己不要意淫,只限自己跟她玩着这种眼神游戏而已。不过,那一刻,我却忽的想起3个月前的那个夜,多么熟悉却陌生的场景啊。

返程的火车上,出现了一些插曲。话说我换完座位到离她最近的位子上正在打牌,她那边传出了不和谐的叫声。我立马意识到有什么可怕或者不可怕的事情发生,就问她怎么了,边上的人迅速抢救地板上包的动作帮她解释了原因,原来是她座位那块漏水,包弄湿了。我帮她提包,她用餐巾纸揩干了皮包下的水,并让我帮她架到行李架上去。收到命令后,我立马执行,在这期间,顺便和她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,看她挺善意,我想英雄救美不成,英雄救包也算值了。后来她让我帮她拿下来又放上去了一次,没搞清楚缘由,也许也是人家想搭讪我也不一定啊!我小心的想着,生怕被一旁扛枪的以及当地主同学知道。

在我的三坎三对中,火车徐徐驶进了敬亭山脚下。一行人站起身来,充满热情地注视着家乡的一草一木,丝毫没有从京归来视察的气派。我听到她爽朗的谈笑,却不免一份失落,北京旅程的结束,也许就是我们之间这段没有开始的旅程的结束吧。我索性丢掉了手中的牌,抬头去望那并不高的敬亭山顶,此刻,似乎也有一座山也压在我的心上。在山上,我看见了,是你们,是她们,从夕阳那边,从时间那边,走过来。一个一个,身影起伏,像起伏的心潮。不一会儿,我就淹没在了其中……

宣城站下车,我第一脚踏上故乡的水泥地,感觉有点硬。她把包交到她母亲手上的时候,回头望了望我,我没什么兴奋可言,我想,要是有一天,你妈能把你像这个包一样放心的交给我,那就值了。当然,这只是想,你妈又不知道我救了她的包一命,但你得知道。好吧,转过身我就无怨无悔地回家去了,再一转身我就后悔万分地坐在电脑边上了。我后悔自己为什么终究无法迈出那一步,但机会失去了就不会再来。

我在想如果你是天使,我就是诗人笔下的萤火虫。你要义无反顾地朝着前方,哪怕是晚上,因为我就在你身后,用光飞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