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医图出来时,时针指向晚上10点开外,懒得再去寻找分针,我四舍五入地估算了下耗在C程上的时间,最终的数学期望让我不禁一份感伤。开了锁,推动车,我抬头望了望没有月的天,突然间,满目的星星夺目闪亮。似乎是饿昏了!或许是渴了呢?也许是贫血吧……等我用完三个标点符号,车已经飚向了堕落街方向。看来它最明白,纵然我暂时还不确定头昏的原因,但确定的是如果再不补回晚餐,自己将永远纠结于这个无休无止的原因中。鉴于自己没有理由再人性扭曲到把为数不多的肌糖原消耗在其上,于是便尽最后一点力气,给硕大的车轮施加角加速度。就这样,它呼啸着把我带到了目的地,所幸饮食水平并不影响我的骑车水平,一路上没有伤及无辜。我感谢了一下伟大的角动量守恒,踏着不堪一击的摩擦力,转身走向堕落街。
在月黑风高的晚上选择吃路边摊,证明我是真的饿了。而发现了头昏的原因,迎着风咬着手抓饼的时候,心情却变得格外舒畅。上一次饿得发慌靠吃手抓饼维持生命体征,还要追溯到高二竞赛班时的峥嵘岁月,转眼几个春秋,我依旧是如此践踏着肠胃去巴结科学文化知识,本性难移!我也不由得开始感叹,一个饼就能让生活重燃希望,当年的数学竞赛和如今的C程,又是何等的让人绝望。是的,我习惯性地在吃饼的时候,感叹世态炎凉、恋情易黄、C程冗长等民生问题,我估且称之为手抓饼效应。
手抓饼效应过后,我又依次经历了生煎包效应,蛋包饭效应和现磨豆浆效应,然后才挺着肚子骑车回寝。路上,很多小情侣相濡以沫地在马路中央依偎前行,不走寻常路,当时天冷我正把手藏在衣兜里骑车,觉得情侣这种有难同当的精神固然可贵,但行为本身却极大地危害了道路交通安全,于是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,我总不忘善意地竖中指提醒,当然,他们或许接受不到我从衣兜深处发出的信号。
批评完万恶的小情侣后,我意识到其实在很多天前,自己也是他们其中一员。同样是月黑风高,多少天前的那个夜里,在西区情人坡,我和夺走我初吻的姑娘,探讨人体美学。我们按照从近到远的顺序研究对方的身体构造,然后又按照事情发展顺序执手泪眼,相濡以沫,最后深入了解。她喊痛,我住手,心想我只想研究一下可不能毁了那层脆弱的生物膜;她说继续,我又继续,如果在一个瞬间我能让对方快乐,我不在意自己手指的尴尬处境。她又喘息着说,你这是帮我自慰啊,我的头立刻大了,赶忙抽出手,罪过罪过,女施主言已至此,老衲便知趣地起身了。我转过身对她说,对不起我差点越过了自己的底线,感谢你的提醒。然后胡乱地擦了擦湿滑的手指后便离开。留下不知所措的她斜在草地上,我敢肯定,那一刻她肯定死死地盯着我的背影,一眼望穿所有的情欲。是啊,我们差点在那个夜里犯错,这对万恶的小情侣!
如今,开始重新把春宵无偿奉献给学习,我认识到合适的时间应该做合适的事,否则会出乱子的。我自诩一介迷途知返的好少年,或许这个"好"字不再贴切,但我至少是保住了少年的称号,而且我还有理由毫不顾及地在精神上想入非非,不用伤害彼此:春宵一刻值千金,千金散去还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