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给你的第一封情书,关于我们的友情。
一直都有这样的角色存在于我内心,关于无休无止的大风,关于敞开的山谷,关于背上的行囊,关于火焰。我一度认定,这样的角色有迹可循,因此,我常常骑车到城市的另一边,骑到很远很远。但寻找的路很多也很长,长到,我会忘记出发的时间、到达的地点,甚至旅行的意义。长到,它变成平淡而幽默的一种习惯。我开始悔恨她的幻灭,这样的角色根本不在我的前方,而只可能,在我身边。
我用最长的两年多时间,和你遇见。起初,是你的齐刘海、宽镜框,鼻尖的呼吸,和唇角边的绒毛,闪着午后的光,向我投射。我告诉自己,这姑娘,得认识。后来,是你在球场边的叹息,在西子湖畔的笑语,在龙井望不到尽头坡道上的咬牙切齿,以及在一个个月光如银夜晚,手臂上冻出的细小颗粒,告诉我,这个赵小姐,值得了解。最后,是你常年被征用的美利达,冬日里失去温存的单反,时而抒情偶尔狂躁的博客,透着哀怨的雅思之路,以及满怀期待的留学计划,让我最终明白,这个女孩,实在有趣。绿妖就曾这样解释跟周云蓬好上的原因——一辈子那么长,要跟一个有趣的人在一起。后来,他们分手了,当然,那不是重点,重点在于,我清楚地认识到,你就是这么一个兼高、低级趣味于一身的女生,而我,恰巧在等待这样的你出现。
我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咱俩一年前的君子之约,但你一定知道我所有窘迫的过去。你说,我发着光,感染你。我知道这种感染是病毒式的,我不停地出发,没有目的,让你产生了一种我是牛逼浪子的幻觉。我想解释的是,我不是无根的浮萍,但更愿作随风荡漾的秋千,因为乐于追随风起云涌的世界,虽总不在一点,却总围绕着一点。至于我的异性世界,你对她们了如指掌,慢慢浓缩成一个圈,接着到如今的一个点,不巧的是,如今你就是那个点,拴住了这架秋千。
或许,我对你还知之甚少,但我愿把它,想象成你不着痕迹的留白,你留着空白等待来自星星的都敏俊xi,如今,我却骑着自行车路过地球,并极力邀请你坐上我的后座。我们的背景、前景,想法、活法,都出奇的一致。由此,我觉得向你的表白,更像是历史发展的必然。我们像是呆在一布之隔的简易衣柜两边,能模糊地看到彼此,却遗憾于没温度没手感,而我所做的,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捅破这层布,为你创造出一个观察我内心的猫眼,而你所做的,只是选择要不要出柜而已。
我期待的爱情,没有任何形而上的东西,它平淡真实乃至于有些世俗:比如,去电影院看刚上映的色戒II(如果有),毕业季到川藏线上晒太阳,出国前绕道台湾骂骂街,到了新加坡去某个大排档点份烧烤,最不济,在南洋理工图书馆共看郭敬明的一本新书也好,等等。总之,我期待和你的同行,是坚持而不放鸽子的那种期待。
这算是我能写出的,格调最高的一封情书了,关于过去之友情,更关于憧憬里长久之爱情。我们俩之间,存在了太久的伟大友谊,如今,你是否愿为我,再朝前迈出一步呢?
我喘喘不安地,递出这封名为情书的火种,因为我知道,只有你亲手点燃的,才能叫做火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