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爱隔山海

1224天前,关于人人和QQ,我申辩,不说再见,才有逆袭回去的可能……886天前,写第十六封信:不为造作的寒暄,也不为无力的安慰,就只告诉你,你一直在我心里……365天前,本以为距离一个人已经很远,「原型」提醒我,还不够远……140天前,毕业季,向南方,想过很多种方式同你道别,可依旧说不出再见……而今,又到了一年里的今天。一千多个日夜,就像晃眼间被弄丢,它让人怀疑,我们的经历,乃至于我们的存在,是否都应验了逝者如斯,短暂的没有意义?所幸的是,我想到,我们所追求的那些快乐,如同追求过的痛苦一样,还被毫无保留地烙刻在记忆中,令人惋惜、让人怜情着。

在来这里之前,新加坡是我的南方,朋友曾笑言:姑娘生南国,春来发几枝。愿君多采撷,此物最相思……但事实上,东南亚女孩,并不具有江南水乡的灵动气质,她们说着闽南式英语,隔两句话加一个感叹词:「You have a rest lah」、「Not good at all lah」…… 有时候,我也会五十步笑百步地去纠正她们,「Follow me: one, two, three」;「One, two, tree」;「不不不,是three」;「我读的是tree啊」……后来我才知道,在新加坡,但凡把3读成three而不是tree的,都极有可能被认为是在装逼。所以说,至少从语言的角度上,缺少了我们家乡女孩的那种羞赧和精致,这里的南方姑娘,并不纯粹……企图通过对女孩的深情来怀念家乡,我最终是失败了。够我怀念的人并不多。大学初期的女友,现在去了美国,她苦苦挣扎在学术压力和身体健康之间,鲜有交心之人。在我之后,她也谈过诸多男生,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都像当初的我一样不负责任,她说,可能她越想要得到一样东西,花得气力越大,也就越容易吓跑别人吧……还有一位曾经的友人,现在亦在新加坡,她在研究生生涯开始前,为自己选择了异国恋的生活模式。至少,我佩服她对爱情的勇气,你知道,爱上一个人不容易,你必须足够的了解他,才甘心冒着痛苦的危险把心掏给他。所以,我也尽量不涉及她的生活……当然了,还有便是你了,货真价实的南方姑娘。上一封信里,我还在感叹你们的爱情,可这一封信,我却说不出关于你那旧爱任何的词句来。我知道,分分合合的爱情,并非难以理解,真正参不破的,可能还是那些拥有爱、却拥有不了爱情的人吧。

两周前,我去了趟马来西亚。那天的新加坡正逢大选,硝烟弥漫,而一海之隔的马来,却拂着温柔的海风。我坐在海岸旁,手握一支喜力,听遥远的吉他声,漫无目的地喝。那一刻,我记起了一位校友告诉我的话,她说:You only live once, so live in the moment, experience as much as you can. 那句话,曾经像一颗子弹般击中过我的神经。而那一刻,我只是心平气和地玩味着它——一句源于希伯来文明、跨过万水千山从以色列远赴而来的絮语,像极了萨默塞特·毛姆的笔触,也像极了多少人终其一生才能读懂的简单道理……1000多天,对我们来说可能还太短,短到你还是你、我也是我,这样的关系,仍旧停留在原点的不远处;1000多天,也可能太长,长到我经历了三俩爱人、你听过千支舞曲,下一次相遇,也是遥遥不可触及。但,无论如何,还是享受你所经历的吧,过去的也好,此刻的尤甚,是它们提醒着你我,万物悠悠,皆为尘土,君不见,几多少年已白头?

所以,我唯愿,成长一岁的你,感恩,美丽,乐观,爱爱你者,更爱你所爱。
其实呢,所爱翻山海,山海俱可平。这世上,再美的绝望,也不及希望。

生日快乐!
三也
2015.09.2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