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三年多前,一个叫E的女孩和我走过杭州最美的一段路。那天,九溪的阳光慈悲又温柔,她说,这是个相当抒情的地方。我想起王朔的「空中小姐」,书里的她,在九溪疗养时失去了最爱的人,那是他们爱情最后的转折,直到天各一方、生死相隔。我便望着E,一板一眼地对她说,我不信奉抒情,抒情是一种迷信……我喜欢E脸上些许的雀斑,这样的女孩,像是沙漠中的一块绿洲。我们探讨伊恩·麦克尤恩,她说爱情里所有的仪式,都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良知。我们最后谈到音乐与语言,她说法语是最美的语言,而音乐则是语言的延伸。我喜欢法国人安东尼笔下「小王子」,那一刻,我觉得她简直就是B612上的那株玫瑰。
我跟E经历了短暂的相知,直到有一天,我问她是否怀疑爱情,她回答我说是。我不甚了解E的过往,她似乎受过欺骗,也似乎欺骗过别人,这两者支撑着人们的一生。可大多数情形下,她仍是个无需粉饰的青年,阳光,有才情,表现出异于常人的修养。
能认识E,是我的运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