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把出国前国内旅游的最后一站定在杭州,我很感动,因此在为他接风的宴席前,我附加了一个手抓饼给他。我想,大千世界来一趟都不容易,没有什么是永恒,四块钱的友谊,你记得也好,最好你忘掉。
西湖边,我看见柳絮烂漫,风带着它们飘零,也许叫流亡,我不知道它们中的哪一个会最终导致我皮肤过敏,但结果对于过敏体质的我而言一定是那样的毫无悬念。正如我猜中石会兑现诺言,不管我在哪个州都会过来同我也是同我们的过去道别,但是我却不得而知,此刻这个男人心里究竟是躁动的还是依恋的,我们过了炫耀的年纪,我们却又不敢毫无保留地把梦想和盘托出。
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味着从一年级到今天的日子,偶尔对面过来的两根丝袜美腿,就会让我们习惯性地岔开话题。谁也不甘愿长时间处于回忆状态而错过人文景观,我也知道,过去十二年的种种事件早已不能历历在目,对于孩童时期,脑容量顶多划分出了两个G的储存空间,正是一幅幅照片勾勒出彼此十年前的轮廓,而非一部无.码的纪录片。然而,脑海里的套图眼下正被杭城的美腿取代,我对一旁为没戴眼镜而遗憾的石讲,这一西湖的黑丝,绝对称得上杭城的非物质文化遗产。石惨淡一笑,在他若隐若现的眼神里,我似乎又看到了我们那段若隐若现又躁动不安的岁月。虽然有时候也羡慕石这样,看到的是两三百度世界下无尽的朦胧美,也知道一旦戴上眼镜,美女就少了很多,但我们眼里的光景,早就在某个年月里,偏离了最初的航向。石要去一个未知的世界熟悉、成长和发展,我却要在一个已知的世界里,经历着种种未知的未来。
石很喜欢在人人上搜罗各色美女而加之,我喜欢用他的号去一一检验他的审美观,人啊,特别是男人,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猥琐,不知道是因为我们想得太多,还是得到的太少。曾经,有四个女孩站在我面前,一个像老.鸨一样的胖女人指着她们眉飞色舞地说,你选一个,跟你谈恋爱。我用前列腺就能思考出她们想要的不过是期末考试的一份答案,就桀骜地丢下一句"一二三四,滚!"然后只身离开。我对石说,要是放在今日,没准我就会挑一个最顺眼的,然后把剩下的三个带给室友作福利。爱情不过是让两个人的暧昧合法化,无论她爱不爱你,无论你有多爱她,索取都是必然,不要谈什么无私,因为你的初衷,就是占有她的一切,命都敢要,一份答案又何足挂齿?
我已经不想再为这个男人再写任何一篇文章,他的离去搞得又臭又长,若非我们穿过一条裤衩长大,若非每次家庭聚餐看到的都是他那张顶着中分刘海的脸,我估计早把他忘了。可是,我能忘吗,我至少还有2个G空间记住那些时光啊,我还有那么多jpg的高.清套.图啊,除非有一日他和我都被格式化,那么就再也不会有人尝试去唤起对方零散的孩童记忆了。然而,时间就像一张船票,我们十多年前的时光倒戈了,我们十多年后会3D加长着卷土重来,或许结局注定,但生活这幕电影,只要有观众,就会有死而复生周而复始,至于我们本身,不也都是在为电影票房,几百乃至几千公里地奔赴吗?
"卡擦"。我受过伤的单反依旧竭尽所能,发出如此性感的一声召唤。我把照片发给石,石习惯性地传到了人人,以显示这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。照片里,石笑着,麻木着。一边的我,微笑地竖起中指,听闻我们共同的挚友近日失去了恋爱的充分条件,回归一个人的生活,那是我能想象出最具杀伤性的造型,来祭奠两男一女的昨天。
我想对她说,站起来!我想对他说,去吧,一路顺风!我想对自己说,脱靶,请再次瞄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