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后才明白,我得感谢年饭时表弟倒下的两杯白酒,让我一觉醒来时,幸福地错过了今年的春晩。当时的我正躺在床上,以一个最自然的姿态过渡到龙年,自然到只剩一条裤衩,里面的哥们什么时候能真正的化身为龙,我不知道,我只希望日后,他只在真正有性趣的姑娘面前,发表一篇幽默的微勃。年前的初中同学聚会,和RS叽叽喳喳地筹划了好几天,最后仅有3个男生赴约,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了差错,抑或是物是人非,过往的感动我们都不珍视了,反正聚会聚到这个份上,实在没办法再聚下去,于是聚会自然而然地演变成了后福村的一场球战。当时我相当的怀疑,要是当初只说出来打球,然后顺便吃个饭,来的人会不会更多。那天,富二代RS叼起了我带的20块钱中南海,LC和我陪了他两根软壳中华,LC意气风发红光满面,像是被烤过的蕃薯,还吐着不过肺的烟气,在这件事上,他显然要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明智。上了球场,RS戴着戒指的手,明晃晃地投着各种类型的三不沾,那一刻我觉察到,一些东西改变了,一些东西打死也不会变。至于LC,依旧是用尽招数把球往更靠近篮筐的地方扔,身体确实轻了很多,但不是轻便了很多。而小黑还是那个一往无前的小黑,啊裴还是那个一鸣惊人的啊裴,我也还是那个一事无成的我。如果说时间能改变什么,除了发型、酒量、贞操,我想多半是阅历,不同的经历就像不同朝向的道路,我们在同一个起点出发,然后经历不同世界的风景,我们确会在某个地方相遇,但那时肯定都怀着迥然的心境。就像我那个未成年的远房表弟,只身一人在常州的酒吧、迪厅工作,其实用工作这个词形容他这种人是不确切的。他的眼中,钱就是世界的中心,因为他只经历了灯红酒绿,所以他误以为那就是整个世界。在那里,小老板们可以砸一万块叫你脱光衣服,你有贞洁,那好,他就再砸五万,结果就是一群年轻的少女赤.身.裸.体,因为在她们眼里,尊严就是一层面纱,你出手越阔绰,她们就脱得越彻底。这种环境,是真实存在的,其实在精神上,我们谁没有被社会现实,剥离的一丝不挂。只是有些人习惯了高.清.无.码,有些人倾向于制.服.诱.惑罢了。他用16岁的青春,跟8个拿着铁棒的打手赛跑,然后躲到常州的一个商场的卫生间,为自己还活着沾沾自喜,他说,现在看来这些并不可怕,这是他选择的生活。绘声绘色地说这话时,他在二楼的阳台上,眺望自家荒废的一亩三分田。他看见的是五光十色的命运,我看见的是鲜血淋漓的青春。人们常说知识改变命运,我自觉不然,我认为知识改变的是阅历,然而当今多半年轻人,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,用欲念充斥大学光阴,这本身就是一种人格沦陷。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明白,有大学可上依旧是幸福的,而不能只诠释为性.福。有些人背井离乡过着惨烈的生活,那种无知与憧憬都是我们不能体会的。所以,永远不要认为得到是理所当然,那样我们就失去了更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