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久生情

刚下车走了不久,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径直从草丛里窜出来,飞速地在我两腿之间钻过,我站在原地木了半饷,回想刚刚跨下上演的那场风驰电掣,连声感叹吓死我鸟,吓死我鸟。虽是这样说,但我鸟依旧安然无恙地悬在那。回头再看看,原来是只不好客的野狗一次壮烈地自杀性袭击,幸得方向感偏差了点,和我的第一性征擦肩而过。我鉴定了一句"狗曰的东西"后,朝准姐夫家的老屋走去。

古泉的茶树漫山遍野,这是个盛产茶叶和劳动力的好地方,我却不禁为姐姐的未来捏把汗。城市里的孩子,不知道传统的农村家庭为了维系生存,过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。我们今天喝的茶,是他们流的汗,结晶在土里,输载在木质部里,孕育在叶绿体里,兑上二氧化碳后,形成的有机体。品茶时,没人会想起采茶人烈日下的喘息,炒茶人粗砺的双手,但是茶知道,所以它们都闻着香,喝着苦。同行的人在看到这雾气缭绕的山地时,都感慨自然造物之美,姐姐也讲,晚年在这里生活,真可落下份清闲自在,无欲则刚。我不懂这种老成超脱的话,为什么会在一个花季少女的口中说出,此刻,我又开始为姐夫的未来捏把汗。我说姐,真实的无欲则刚是一种叫做晨勃的生理现象,你是一辈子也无法经历了。

我仗着小舅子的尊贵身份,在老屋里的方桌前坐定,吃下了两个香蛋一包高糖,伯母前来,塞我一个红包作礼,我做了一个拒绝的假动作后,乘四下无人的契机把它装进了口袋。这是传统礼节,揣钱的那一刻我在想,中华传统文化博大精神,我有必要继续弘扬。

我们又取道去看新房,三层的小楼还没装修,大家都在半真半假中神游着眼前的建筑,对着钢筋混凝土意yin装修后的气派与温馨。姐夫一家人也始终笑靥相迎,辅佐着大伙的思路,辅佐着老奶奶的脚步。中午到了饭店,爆竹声里饭局开始,我被分在了小孩的一桌,没人跟我客套我反而吃得自在,三下五除二搞定后无聊的切起了水果。这个寒假里我养成了很多不好的习惯,譬如饭后不洗手,譬如不洗手就玩手机,譬如在手机上下载了水果忍者。我切到755分时一分钟结束的铃声响起,我喜欢这种街机模式,相较于SZY爱好的,花半个小时还不一定切到500分的传统模式,它无疑更符合节能环保新理念。就这一点而言我也发现,自从入手电老虎4s以来,SZY的节能观就日益畸化,苹果一方面而言创造了科学艺术领域的价值,一方面也加重了国家电网的负担。

饭后回来的路上,我问姐姐,你是不是很爱姐夫,这么急着嫁给他,姐姐不置可否,只说她相信日久生情,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,怕影响我未出生小侄子的姓氏。然后我掏出手机发短信给一大学校友,我说来年我追你行吗?我姐都订婚了。她说行啊,但你喜欢我吗。我说没关系,我姐说了,日久可以生情。